韓錦然和司空暮秋這是越聊越起勁，後來索性就著樹枝比劃起武藝來，千羽和芙兒坐在屋頂上觀戰，看著二人瀟灑的風姿，似乎所有煩惱和歲月的憂愁都被一掃而空。

“千羽，這些年暮秋過得還好嗎？”她忘不了暮秋那絕望、懺悔和驚恐的雙眸，也忘不了他發自肺腑的告白和深情，他的情誼她懂，可是她卻無法回應。

千羽深吸一口氣，這些年，暮秋是好還是不好呢？她覺得有的時候暮秋和她很像，看似雲淡風輕，其實那是因為他們不得不用冷漠去掩蓋內心深處一碰就會令人抓狂的回憶，哪怕只是一個名字，都會讓人陷入無盡痛苦的深淵。

他們或許活得很好，他們修仙修心，可他們卻也過得很糟，仿佛行屍走肉一般，為了壓抑住的情感和目標而修行，“說不上壞，但也說不上好。”

千羽依然記得當初去看望芙兒時，坐在門口那憔悴的人兒，現如今的他每日認真修行。

已是天仙的司空暮秋，為蜀山眾弟子開展藥道課，傳經授道，日子過得充實而有意義，似乎一切都很好。

可千羽也知道，他的心裏少了一快，就如同她一樣，總覺得空落落的，“有的時候緣分就是這樣奇妙的東西，早一步，他還未來，晚一步，他已經走了。”

千羽摟住芙兒的肩膀，輕笑道，“你也別自責，當初你和他都是受害者，只可惜最後還是讓十尾狐貍這個罪魁禍首逃了，不過你放心，我總有一天會一刀宰了她。”十尾狐貍的奸計在她逃走之後敗露，雖說是留下了輕葉和輕舞兩個臥底尚未被發現，但大部分勢力已經被蜀山連根拔起。

芙兒也不是當初那個任性的大小姐了，歲月在她眉宇間留下了成熟的積澱，讓她更加多了幾分嫵媚動人和從容淡雅，“都過去了，千羽，說真的，我已經放下了，只是希望暮秋他也能放下，畢竟人生短短數十年，而他，卻要背負著這一切走過無盡的歲月。”

望著二人瀟灑的身影，千羽對著芙兒輕聲許諾，“放心吧，我會開導他的，這些年他已經好多了，我相信總有一天傷口會愈合，總有一天，這些回憶會變成我們珍貴而又不可或缺的回憶。”

芙兒放聲大笑，眼見的陰霾也一掃而空，“等到我七老八十的時候，你記得用法術變成老太太再來看我，免得我看著你會嫉妒的。”

這丫頭就是不放過打趣自己的任何機會，“能夠和心愛的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看著彼此老去又未嘗不是一件最幸福的事呢。”

千羽說出了二人的心聲，對於他們而言，擁有一心上人，牽著手一直走到生命盡頭便是人生的所有意義，“千羽，我相信你會找到他，他，一定在這個世界的某一個地方等著你。”

緊握著彼此的雙手，一切盡在不言中，她們本就是固執的人，所以她們年輕時任性，她們成熟後執著。

她們中間曾經或許出現過許多過客，可他們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到最後，走到時間的盡頭和終點，牽著手的人卻依舊是彼此。

感受到來自對方掌中的溫度和支持，千羽和芙兒對於未來的路，也都多了一份肯定和信心，因為她們知道，在未來充滿荊棘的路上，總有自己最好的姐妹會永遠陪伴著自己，支持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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